洛天依同人小说-丹青阁记事同人录-第三章·桃花与睡莲的诗篇(五)

洛天依同人小说-丹青阁记事同人录-第三章·桃花与睡莲的诗篇(五)

3.5-《桃花吟》

元旦假期结束之后,歆化一中高二年段的学生们开始准备会考。说是准备会考,其实周三开始的自习课才是真正的“假期”。班主任们只是偶尔来班级确认一下有没有少人或多人,教室有没有变成菜市场,检查完之后就离开了。留在班级里的学生们可就舒服了,虽然在学校没有手机电脑(偷带的除外),但是他们可以在下课和课间操的时候开班班通玩。吴亦锡就特意装了个壁纸软件,搞了一些“锁屏可玩”的东西。而且同学间的闲聊有时候比游戏和短视频更加让人投入,经常是不知不觉就聊了两节课,末了还要感叹一句怎么又浪费时间,然后继续投入别的和学习无关的事。

当然这些对于班级里一些如饥似渴学习的人是不成立的,比如十班的胡珊阑和王山。“又在卷。”李杰路过他们的时候皱起眉头嫌恶地说了一句,然后把揣在手里的自己打印的学习材料塞进抽屉。

洛天依和粟弘煋显然属于“闲聊党”。主要是一个不用管自己的文化课成绩,一个写作业写得快又不愿意多做额外的练习,于是他们便成了“游手好闲”的两个人。

“自习课好无聊。什么都不想做。”洛天依双手枕着头,趴着桌子上。“确实是。作业写完了我就不知道干什么了。那些会考材料不看也没什么,去年地理就是材料很难实际简单得离谱。”粟弘煋把一张白纸压在一堆订好的苍白试卷上画画。洛天依像猫一样用腰撑起她的背,好奇地问:“你的诗不写了吗?”“咳,真没什么灵感。”粟弘煋略微有点苦恼地用左手手背支住额头。“咦,你怎么还抄了歌词?”洛天依探头看到他桌上随意地扔着一张抄了歌词的纸。

粟弘煋听到这句话放下了自动铅笔,金属笔夹在桌板上“咯噔”地叫了一声。他把那张纸理了理,压平,然后说道:“你唱的有些歌的歌词写的挺有意思的,我抄来研究研究,本来希望对那首诗有点帮助,但还是毫无进展。”“你都弄了那些来研究?”“比如《霜雪千年》。”

“哇哦,条子姐姐的歌词一向写的很好。”洛天依瞪大眼睛说道,“你要不再试试《世末歌者》?”听到这首歌,粟弘煋忽然就想起高一那次写诗的任务,有人靠抄这首歌的歌词拿了最优,还因此沾沾自喜。那家伙脸皮还真是厚。粟弘煋想到这,不免有些厌恶地压下了眉头。

“咦,怎么了吗?”“没事,想到了一件事情。”粟弘煋犹豫再三,还是把那回事和洛天依说了。听完粟弘煋的讲述之后,洛天依半天也没开口说话。她的眼皮有些用力地跳动着,双唇分开了几次又贴上。最后是粟弘煋先打破了沉默:“那首歌是乐正绫唱的,对吧?”“你……知道绫彩音是她?”洛天依这才吐出几个字。她的表情从刚刚的略带怒意变成惊讶。“我看了那位‘条子’的主页,绫彩音的形象和乐正绫有些像。”粟弘煋平静地回答,其实是他根据脑海中和杜何有关的残破回忆推出来的。

“那……”“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我清楚你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粟弘煋说着还用眼睛瞟了几眼周围的人,确认他们都在忙自个儿的事。“呼,”洛天依呼出一口气,“刚刚你提到的那件事……算了我不想评论。”“我理解,虽然他没有发布到公共平台,但是就这么抢别人的创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粟弘煋没和洛天依说的是,当时他问那个人怎么写出那首诗的时候,他不加思索地交代是“二箫”的歌,而不是乐正绫。

“那个家伙就会编点故事了,添油加醋有一手。”吴亦锡是那个人的初中同学,当时了解粟弘煋从十六班分过来的还听过那个人讲的一些故事的时候,他这么回应。“我和你讲,他说我初中的时候怎么喜欢班上的一个女生,怎么怎么不要脸。他没告诉你的是,他自己是第一个被那个女生玩弄情感的小丑。”吴亦锡对那件事有些愤恨,以至于粟弘煋当时明显觉得他在咬牙切齿地讲话。

分明都是十几岁的人。粟弘煋有些疑惑不解。果然重点高中也难防坏人。

洛天依似乎因为那件事有些郁闷,低头看着桌子不说话。或许应该安慰一下?粟弘煋对此还是有些愧疚,如果我不和她说就好了。但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继续画自己的画。他一向只看到洛天依同桌的身份,在她情绪变化的时候才意识到她是个女生。和异性交流粟弘煋可真懂得不多,平时也基本是洛天依先发起的话题,他只负责应话。真到了要安慰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正想着,自动铅笔的铅芯突然在稿纸上折断,失去约束的笔头在纸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黑线,就如一条黑虫咬坏了他几节课的努力。

真是麻烦了。粟弘煋连忙拿橡皮去擦,却发现铅芯的断口十分锋利,早就把他的画划开了个口子。没破的地方,石墨粉也深深地嵌在纸面上,根本擦不掉。断裂溅出的碎屑又扎进橡皮擦,把整张画都擦花了。我的天哪,这是第几回了。粟弘煋无奈又有些不舍地把画纸揉作一团,塞进了抽屉。

“嗯,你又弄没了一张画吗?”洛天依这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习惯了。话说,你刚刚……没事吧?”粟弘煋借此机会询问道。她直起腰,扩了下胸,然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不愉快。”我怎么感觉那句话是她以前问我的。粟弘煋莫名有些想笑。两人又随便扯了些话题,其中粟弘煋还提了下叶飞,洛天依表示基本习惯了在粉丝面前假装“同好”,同时觉的叶飞也挺有趣的。

“就是……他手表哪个壁纸……那个画师画的图……应该算我吧……反正……太不礼貌了!”洛天依支支吾吾地说着,脸涨得像苹果一样,粟弘煋知道她想说什么,有些忍俊不禁。“第,第一次看自己那种图……”洛天依有些羞怯地补充道。两人继续聊了一会,下课铃就来打断了他们的会谈。

还真是有趣。粟弘煋拎着水杯,在前往饮水机的路上想到。

 

星期四下午,班主任出现在教室,她要指挥学生们排考场。在此之前她特意通知了一句:“同学们不要想着去破坏教室的监控,我们这个监控要用于很多大型考试的,如果你们搞破坏,可能会构成违法。”学生们听了也就笑笑,反正平时经常拿“拆监控”开玩笑,倒也不会真去动手动脚,顶多时不时拿教室的激光笔扫那个摄像头。不过这个通知没头没尾,大家对此还是有些疑惑,怎么忽然提监控的事?

整栋教学楼被桌椅拖拽和碰撞的铿锵声充满,学生们搬着自己的大小物品,向食堂出发。教学楼对面的实验楼的走廊堆满了大家的书箱。高一的同学欢快地带着东西向校门口走——高二高三的会考要占用他们的教室,于是他们自然白捡了几天假期。

高二十班在食堂的“领地”位于靠近一楼的东门口边。这个位置极易被巡逻的校领导突脸,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通过外部的楼梯直接上二楼。粟弘煋把他的书包和一个装书的月饼布袋放在长桌边缘的位置上。他向来喜欢坐在靠边的地方,那样出入方便,尽管食堂不缺过道。

说起来这袋子还是他高一中秋节的时候拿到的,现在已经有些旧了。布袋的提手已经断了一处,不过粟弘煋用订书机给强行固定上了。

整个食堂现在比吃饭的时候还热闹。刚到这里的学生们趁着老师们还在教学楼那里指挥排考场,三五成群,直接开始聚会。不过过了一会他们就不玩了,因为打饭的窗口开放了。终于不用和高一抢饭的高二学生们悠闲地走到各个窗口打饭。

现在吃饭会不会有些早?粟弘煋思来想去,还是去二楼买了包子,一会儿人多了估计也得排队。他把自己的晚饭扔在位置上,溜去操场想找人踢足球。结果足球场早就被高三的学生占满,一个认识的也没有,粟弘煋只得怏怏而归。

回到食堂,这个时候所有人基本都到了,他做到位置上,把晚饭吃完,然后又呆坐了一会,觉的无聊,拿出那张写了个开头就编不下去的诗稿,希望今天能有所突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耳边忽然响起洛天依的声音:“那个弘煋你附近没人坐吧。”他恍恍惚惚地转头回应:“没有。”同时下意识往左右瞥了几眼——他对面三个左手边一个一共四个位置都是空的。“那……我坐这里。”洛天依在他斜对面坐下。“呃……”粟弘煋疑惑地转身环视了一下十班其他女生的位置——单独占了一条长桌,书包还要多占几个椅子。难怪她没地方坐,不过奇怪,洛天依貌似一直没有很融入班里其他的女生。

算了不想了,我这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呢。粟弘煋回头继续钻研他的诗。咳,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忽然他闻到什么香味,略微抬头,只见洛天依正在吃一盒外面的盒饭。完全放弃食堂了呢。他慢慢落笔写了三个字,但第四个字才起了一笔,他便把刚写的全部划掉。不好不好,这么写不对。

粟弘煋就这么纠结了半天,晚读课的时候还把稿纸夹在课本里研究,可算是又编出一小节了。但是粟弘煋还是不满意。第一节晚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他有些烦躁地放下笔,看着稿纸,慢慢把它揉作一团。斜前方的洛天依抬了下头,但又低了回去,她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同桌为那首诗或者一些画发愁。此时的她正忙着研究几张新的乐谱,又有人请她唱歌了。

换个心情吧。作业也不想写。粟弘煋从书包里翻出《霜雪千年》的歌词,想再看看。他的背后,是林华都、吴亦锡、郑尚裕、林炬达,他们也没在学习,只顾着聊天,时不时还发出一些奇怪的笑声。粟弘煋被吵得有些烦,转头正要说什么,哪知一脸迎上郑尚裕扭过来的头,还有其他三个人迷惑的笑脸,似乎他们刚刚就是往他这个方向讨论。

粟弘煋的眉头就像水墨画里的山石,褶皱十分显眼。四人互相对视,尴尬地笑笑,然后郑尚裕转了回去。

什么鬼。他回到歌词。颠来倒去读了几遍,粟弘煋脑海里忽然有了点想法,不如和元旦的时候想的一样,写个半文言的。

重新找了一张白纸,粟弘煋又提起了笔。我要写的是桃花,桃花是三月份的吧。他灵光一闪,以“三月三,桃花开”起头。桃花开了就像粉色的云雾……“粉霭迎春来”。然后他又被卡住了,但这次他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可以找对偶啊,上句三,那我凑个四,四月桃花一般凋谢了,春天也到了仲春期。于是他写下“四月四,桃花落,翠屏贺春采”。

这一联就当起了,接下来继续写桃花开的样子。“桃花一夜争相放,枯地冬去画粉彩”,嗯,桃花总是和爱情什么的有点关系,虽然我似乎不太适合提这个话题,但是用来写个模版诗练个手。粟弘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写出了一句和爱情有关的诗句:

“都道此物系风月,五瓣一心诉情爱”。

收笔的时候他还迟疑地端详了一下自己写的东西,我只是创作,那么拘泥于这些干什么。难道那些写言情小说的就一定是准备谈恋爱?打消心中的疑虑后,他继续行笔。越写越顺是怎么回事?或许找个话题就是比单纯写景好入手。他结合自己看过的一部小红娘国漫的剧情,继续围绕爱情这个话题往下编。虽然有些奇怪,但至少我终于写了一首完整的诗了。下课铃响的同时,粟弘煋放下了笔,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就如卸下了千斤的担子。起个标题吧,就叫《桃花吟》。

《桃花吟》

三月三,桃花开,粉霭迎春来。

四月四,桃花落,翠屏贺春采。

桃花一夜争相放,枯地冬去画粉彩。

都道此物系风月,五瓣一心诉情爱。

芳发艳艳叶方出,粉枝点翠香满怀。

层层交映天失色,簇簇相偎云夺态。

朵朵争蜂来,只只惹蝶爱。

待那清风摇枝时,花衣花冠披戴。

侯他细雨点花日,粉桥粉路铺排。

然馀满枝空,尽付春泥护花开。

游人踏花冢,旧去新来无可奈。

犹记当时花盖下,人面浅笑花羞抬。

还忆那刻铃音中,花脸时红时皎白。

而今觅春何处,独视空枝作呆。

花谢明年开,人失几日来。

人偏不必桃花久,又生白发添碍。

容我裁纱折花等,许我拾木雕簪待。

若是得幸花前见,我将早春予你戴。

桃笄花色长不褪,只是青丝甚易改。

    有些,怎么说呢,说不清楚的感觉,但是毕竟是一首自己写的诗。他一遍又一遍阅读自己刚写出的作品,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笔画。那张诗稿俨然成了一块磁铁,把粟弘煋的目光牢牢吸住。这时,上课铃的响声把他拉了回来。粟弘煋抬头茫然地环视了一下落座的人群,我就看着这张纸发呆了十分钟?

他盯着纸上的文字,慢慢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然后轻轻地盖在上面。才写了两题,他又忍不住,把那首诗从书下抽出来阅读。“嗯,你是写出来了?”他忽然听到洛天依的声音。粟弘煋抬头,见他的同桌在斜前方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算是写出来了吧。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感觉。”粟弘煋又瞥了一眼他的诗稿,然后缓缓地递给洛天依。

洛天依接过纸张后仔细看了看他的文字,饶有兴趣地默念了两遍,然后把诗稿还给他,说道:“我觉的还挺不错的,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选的离你比较远,虽然你写的没问题,但是缺少了一点……真实感,嗯,应该是这么说吧,就像是为了写一个主题而想出这些诗句。”

“我也这么认为。”粟弘煋赞同她的说法。“不过,”洛天依偏了下头,微笑着鼓励道,“总归是写出来一首诗了嘛。我看你的文笔还不错,嗯,你会不会写歌词?”“这个,我对音乐一窍不通。”粟弘煋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他知道洛天依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参与到那个圈子(指“雅音宫羽”的社区)的创作里。“会写诗其实差不多也会写歌词吧?”洛天依的双眼睁得圆圆的,犹如两颗精致的绿宝石。

“不不不,诗和歌不一样。”粟弘煋摇了摇头,“诗往往更自由,包含更多隐喻,修辞和感叹。歌更注重节奏,在用词上也会使用易于咏唱的字眼。要说格律更严格的古诗,那对于现代人来说创作和作曲又太难了。某个给古诗谱曲的节目编出来的一些歌其实给我一种敷衍的感觉。谱个曲,然后把一首绝句平淡地唱三四遍……反正我是不太认同这么编的。至少像学堂乐歌那样。况且现在基本上是流行音乐的天下。”

“可我觉得你写的这首就可以唱诶。”洛天依说着,捏着戏腔小声唱了一句,“三月三,桃花开,粉霭迎春来——”好像确实像那么回事。粟弘煋认真听了她的演唱。“所以,可以试试嘛,谁说就一定要按流行音乐来谱曲,很多歌也是先有的词才有的曲。如果你有想法,我可以帮你联系个曲师。”洛天依轻快地说道。

“谢谢,不过,你为什么要提这些?”粟弘煋还是有些疑惑。“我看你很喜欢创作呀,我认识好多喜欢创作的人,他们都很有趣。嗯,或许这就是你和别的同学不一样的地方吧,你会喜欢自己创造一些东西,不只是玩别人创造的。”洛天依回答道。

粟弘煋没有回话,偏着头思考。洛天依见他在想事情,便不打扰,接着回去研究她的乐谱了。确实是在想着创造一点东西。他摩挲着那张写着诗的纸,这么多天,把最后一句落笔的时候,真的有欣喜若狂的感觉。粟弘煋将诗稿折叠,在资料袋里小心夹好,下一首诗,会是什么时候呢?

 

第二天上午。

熬了两节课的同学们终于等来了课间操。这是他们唯一能出去玩的机会。粟弘煋本来打算找张纸再写首诗,但是王冬箖过来邀请他去操场踢球。既然有人带,那不妨参加。粟弘煋放下笔,跟着王冬箖跑向操场。

绿茵场上已经聚集了一二十个来踢球的人,基本都是高二的学生。他们在球门边遇到了同样来的阿祁。在寒暄过后,王冬箖就问他:“那个监控的事情是不是你小子做的?”“什么?”粟弘煋听到这句话有些疑惑。“呃……这个一会儿回去路上我和你们讲。”阿祁尴尬地笑了笑,三人走到足球场上,和其他人围成一圈,伸出一只脚,准备砸球分队伍。

这场小球赛还是比较混乱的,主要是所有人都穿着校服,想认人只能跑近一些。反正他们踢的是半场,一边十几个人,打回合制就行了——球一过半场就直接一脚干回去。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预备铃很快就响了,年段长甚至亲自到操场上赶人。“呼,阿祁,快讲讲你又整了什么活。”回食堂的路上,王冬箖缠着阿祁询问监控的事情。“就是一班那个詹哥他给我一个想法,说‘你看班里的监控是不是很讨厌,不如我们一起把它搞掉’,”阿祁边笑讲述,粟弘煋搞不懂他是无奈还是发自内心往为自己的行为骄傲,“作为计算机社技术力最强的人嘛,我当然不能错过。于是我用我们班班班通编了个病毒,让学校和一些监控失联了。”

“你这玩得有点大。”王冬箖听完之后先是吃惊,然后是在脸上流露不可思议的笑。“哎,可惜我忘了把监控拍到我在教室里干坏事的那一段录像删了,而且就我以前的行为,信息组老师既然头一个怀疑我,然后就,哎呀,被年段逮到了。”阿祁有些失望地说着。

“那你……”粟弘煋想起班主任的通知,“不会被移交公安局吧?”“那倒不会,就是下周你们肯定会在通报批评里听到我,我前几天已经被赶回家自习了。”阿祁耸耸肩,嘴角还是挂着笑,就好像这对他并不是什么大事。“呃,你以前还干过什么?”粟弘煋起了好奇心。阿祁偏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高一在图信楼308(杂物间,在阿祁、王冬箖高一教室隔壁)装电脑,在信息课秀技术。前段时间的话还把一台班班通的系统换成某果的,导致舞蹈排练的同学打不开电脑。”阿祁“如数家珍”。

王冬箖早已笑弯了腰:“308,网吧是吧,我记得我们之前经常去那里玩。不过出了白改鸭事件。”“‘白改鸭’就是那个生物遗传题目。某天晚自习我们生物老师过来讲那道题目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好像少了些人,”阿祁知道粟弘煋高一和他们不是一个班的,边含着得意的笑边和他解释,两手还不住地比划,“而且从308又莫名奇妙传来一些声音,所以那天氛围很诡异,但是他没抓到我们。”“你们还真是会玩。”粟弘煋感觉词穷,半天才回了这一句。这时候,他们到了食堂门口,于是就地解散,像三只被吓到的猫一样弓着背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阿祁的“战绩”似乎已经传开,粟弘煋在上课时明显听到周围的人在讨论“黑监控”的故事,这可是继八班小纸条之后又一件“值得称道”的奇人异事。就连洛天依也悄悄探过头来问粟弘煋有没有听过这件事。“他还真是有手段。”洛天依在听完粟弘煋的描述之后感慨,“感觉下周不是要批评他,是变相表扬吧。”是啊,你是没见他刚刚和我讲话时的样子,没半点慌张。粟弘煋不说话,但忍不住笑了一声。

到了晚上,这件事算是彻底传遍了年段,已经无人不知了。晚上只有一两个老师在值班,因为很多老师都去参加一名老师的婚礼,吃酒席去了。在一楼留守的老师显然有些不耐烦,他背着手在宽敞的食堂中央大道巡逻,就如一头丛林中横行霸道的棕熊,逮到一个讲话的小圈子就开骂。在临近下课的时候,全场开始躁动,他站在食堂中央,恼火地呵斥道:“下课了吗你们,吵什么吵!”话音刚落,下课铃穿过大门传进来。

全场沉默了半秒,旋即爆发出如雷一样的笑声。

那老师自讨没趣,背过手,一甩头,弓着背从大门大踏步走出去了。“小丑。”有些胆大的学生喊道。

第二节课他也不来管了,于是各个桌位直接开始聚众玩游戏,当然这些学生还是比较收敛的,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巡逻老师来个偷袭。但是一个小圈子的声音小不代表四五十个小圈子就安静。整个食堂犹如被蜜蜂充满,到处都是不大,但让人有些晕眩的嗡嗡声。

“开!狼人杀,煋哥玩不玩?”“我没兴趣。”粟弘煋一口回绝了吴亦锡的邀请,他还想再想一首诗呢。“会考不玩可是巨大损失。”郑尚裕说道,“那天依玩吗?”“行。”洛天依一听有的玩,抱着东西蹦跶到班长那一桌。“达哥不要挣扎了,会考就是考你会的,来,玩!”“好好好,玩狼人杀我可是高手。”林炬达捂嘴笑着合上书,加入了这场游戏。

类似的状况持续了整个会考期间,粟弘煋依旧没有想出新的诗,但是他并不觉得沮丧,反正灵感不是想有就有的。会考试卷也如郑尚裕的话,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做完,他甚至在草稿纸上用涂卡笔画了半张画。有了第一首诗,接下来的总不成问题的。回到教室的第一个晚自习,粟弘煋拿出诗稿仔细端详。但是,为什么看了这些词句几十遍,我还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不是文字的问题。他回忆起去年年底那段时间的烦躁心态,和读这诗产生的体会是一样的。

或许是又写不出东西,觉得烦吧。粟弘煋不多想了,把诗收好,从抽屉中拽出一本练习册,压了压翘起的书角,翻开提笔学习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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